陆薄言睡得再沉也是很警觉的,苏简安刚松开他,他就醒了,看着苏简安要起床,毫不犹豫的就把她拉进怀里搂住,有些惺忪的问:“简安,几点了?”
她最终还是挽住了陆薄言的手:“我还是陪你吧。你不是说要我尽早习惯吗?我就当锻炼啦。”
“我不能给你安排车子,司机也不能送你的意思。”徐伯说,“其实少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就是你今天只能坐他的车去上班。其他的,想都别想了。”
那股正在逐渐消散的阴沉,倏地又重新凝聚回陆薄言的脸上。
匆忙滑下床趿上拖鞋跑下楼,只有徐伯和刘婶几个佣人在忙碌,哪里见陆薄言的影子?
苏简安低下头继续刷手机。
“我不要再认识你了,爱你一点都不好玩,都没有一点点可能……”
但落灰的家具却残忍地告诉她,她已经失去母亲很久很久了。
生理期的前期太忙,休息不好再加上饮食不注意的话,这几天能要了她的命,以前好几次痛得进了医院。
他是苏简安见过的,把白衬衫穿得最养眼最有味道的男人。他一路走过来,身后那些姑娘的眼睛都在放光。
“想跑?”
想着,绞痛的感觉又袭来,苏简安滑进被窝里,弓着身子闭上了眼睛。
她朝着陆薄言做了个鬼脸,跑上楼去了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!
苏简安脸红了:“懒得跟你讲。”
小时候,苏简安就在这栋房子当着苏家的大小姐,跟随父母出入各种社交场合博得喜欢和赞扬,而她却连父亲是谁都不能告诉别人。“我在这儿陪你。”他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不少,“你不是一个人睡,别怕,闭上眼睛,嗯?”
也许人家只是想和校友吃顿饭,并没有那么多想法呢?苏简安蒙圈了:“哎?”
他还只当小丫头只是开玩笑,她却已经发起了攻势,而理由是:“你长得好看,我喜欢看你。”苏简安猛地抬起头,问陆薄言:“我哥去找谁了?”问苏亦承的话,他肯定是不会说的。
刚才这些玻璃扎进她的脚心里是一瞬间的事情,她可以后知后觉,但是现在……她不敢想象医生每取出一片碎片她都能感受得到是什么感觉。他头疼的想要不要叫助理过来把钱付了,突然有人叫他:“苏总。”
“你猜!”中餐厅不大,装修得雅致低调,墙角的茉莉正值花期,小朵的洁白的花朵,在照进来的阳光底下自顾自散发着淡淡的香气;窗外的浅池里锦鲤嬉游,朵朵粉莲花在水面上绽开,衬得这餐厅更加的古意盎然。
“来不及了。”陆薄言说,“你们势必会被做一番比较。你保持刚才的状态就很好。”白天的苏简安张牙舞爪,好像有着用不完的勇气,可陷入噩梦,她脆弱得像受伤的小兽,微微发颤的声音颠得陆薄言心里发疼。